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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7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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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问信使是哪里的急信……他想,这次是胶东哪个郡或哪个县又出事了?或许应该再调几千士兵过来。

信使冒着寒气骑马一路狂奔送信,他的鼻头挨了冻,鼻音变得很浓重,回答荀靖之说:“回禀将军,幽州的!”

荀靖之听见“幽州”这个意料之外的地名一愣,浑身的血似乎都冻住了片刻。他直起身子,把刀交给身侧的侍从,摘下手套接过了楠木信函。

抱着衣服的侍从看荀靖之不再劳作,要给他披狐裘挡风,荀靖之抬手拒绝了侍从的动作。他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,他想要看信,没有心情加衣服。

幽州的信……他,他想把封在函中的信打开,可是手指握了太久刀子,有些僵硬。信使看他在解信函上的绳子,说:“将军,我听说是吉报!”

荀靖之的手一抖,说:“自然是急报。”

“是、是,啊是喜信,我的意思是是喜信。”

荀靖之抬头看信使,直看得信使有些害怕。他忽然笑了一下,像是松了一口气,轻声问:“是吗?”

荀靖之笑起来很好看,那几乎是粲然一笑了,信使也挠头一笑,说:“是、是。我接信时,上个信使和我说的。”

荀靖之说:“辛苦你了,去领赏。”

信使喊了一声:“多谢将军!”

荀靖之解开了信函上的绳子,是吉信就好。这是一封吉信,并且是第五岐亲自写来的。第五岐虽然没怎么写过信,但是一直知道泗州的事情,他已经知道荀靖之来泗州了——信函里放了一张压平的黄叶。

幽州的树冬天会掉叶子,也不知第五岐是从哪里捡来了那样一片黄叶,叶子上写着:见字安。荀靖之熟悉第五岐的字迹。叶子下面才是给征北将军的信。荀靖之拿起叶子去取信,一拿起叶子发现了叶子背后的字:

但得长相思

便是长相见

荀靖之笑了笑,他想第五岐要是是在纸条上写的字,那也很好,那么他就可以卷起来放在荷包里,随身带着了。他的荷包里卷着一条第五岐的字:宗门指禅一点色空供白衣仙。那是他从封着佛手的匣子上揭下来的,第五岐的字迹锋利,用那样的字写那样一句话倒也很有意思。有时候他把纸条拿出来看一看——这样的纸条即使磨出毛边了,倒也不心疼。

他把叶子收在信函里,展开了信。第五岐在信中说明了幽州的一些情况:

第五岐带三万兵马进入幽州。幽州的一部分铁勒人本想南下到泗州打探消息,在幽州碰到许朝的军队后,偷袭了后方的军队,抢走了粮草后不再南下,这就返了回去。

第五岐让一个副将带两万军留在黄河以南的幽州,查看幽州的情况。自己带二百骑兵尾随了那支铁勒人,一路上留下标记,由另一个副将带一万大军沿着标记跟在他们身后北上。

第五岐尾随的那支铁勒人的大部,扎营住在幽州的管城郡附近,加上老少妇孺,大约有六万人。第五岐等待着后方军队的到来,也在等待天时,在天起大雾时,第五岐派人去通知后方的军队马上行动,自己带着不到两百人,趁着雾气的掩盖,骑马持槊冲向了铁勒人的营地,直奔首领营帐,生擒首领——

在铁勒人还没搞清楚冲进来的人是活人还是尸群、鸣叫的马是敌人的马还是自己的马时,许朝的一万大军也已赶到,将铁勒人全都牢牢围住了。

铁勒人几次想要出逃,损兵三千,第五岐一方损兵五百。铁勒人反抗,对双方都没有好处,为了警示铁勒人,第五岐下令,他们再死一个人,那他们便杀十个铁勒人。第五岐命人将尸体放在铁勒首领的营帐前,警示所有人,硬碰硬除了增加尸体,没有好处。

尸体堆叠,血腥味漫天。藏在暗处的尸群似乎嗅到了血腥味,不时有狂尸出现在营地附近。寒鸦出没,死亡的不祥气息在黑夜里膨胀,尸群也开始出现,恐惧与威胁沿着接连不断的尸体在雪地上铺开……

两夜之后,被俘的铁勒人认输,他们熟悉卢州的情况,告诉第五岐,幽州北边和卢州已没有多少尸群了。第五岐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——他在幽州北上的路上遇到的尸群,比在泗州遇到的尸群少得多,他带了两百人跟踪铁勒人,一路走来,只损失了二十七个人;而在铁勒人的营地,尸体堆积散发出血腥味,引来的尸群也不算太多。

铁勒人以为,卢州的狂尸最初没有死绝,是因为尸群的数量太大了,尤其在白城子一带,不知藏了多少狂尸。寒冷的天气会冻死一部分狂尸,但狂尸挨在一起避寒,外层的死了,中间的尸群还会活着,狂尸既然很多,死的虽多,还活着的也就更多。

当军队不再守着卢州,随着人群的南下,卢州的尸群也纷纷扩散南下——尸群以人为食,每只狂尸又都长了腿,自然要追着人跑。自卢州军溃散后,卢州活人十不存一,为了躲避尸群,人们大都住到了山上,城池早已荒废。卢州的人种地,所以得守着山住——他们要在山上垦田种地。

一些关外的铁勒人向朔州、妫州迁移,这支铁勒人则进入了察坎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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